世界观天下!(香堇)《战国—思念奇谭》(壹)
(自设LoveLive的纯百合宇宙!日本战国末期AU,包括ooc,致敬游戏《天诛》和《对马岛之魂》,感谢观看!)
(壹)天诛与战鬼。
营寨里的欢呼雀跃,是永远不会属于外面的低级武士的。
(相关资料图)
多位家臣围坐在篝火前,高举手中的美酒,向僵持不下的战局致以所谓「最高」的敬意,全然不顾在前线奋战的武士们的死活,用这种几近荒唐的方式展示着她们的无知。
反正她们又不用冲锋陷阵,她们只需要坐阵就好了,完全没有任何生命危险。
但事实果真如此吗?
「啊。。好渴。。。好累啊。。」
一名单独巡逻的武士刚从载歌载舞的营帐前走过,内心中的疲惫让她松开了自己握着打刀的手,随着不断蔓延至脑门的困意走向森林,继续着无止境,不换班的巡逻。
所以,夜色准备赐予她永久「休息」的权利。
黑暗中,冥冥中,存在着一类使者,这类人,绝对不能被发现,一直潜行在阴暗之中,并将奉命替天行道。
此种行为,被世人称之为「天诛」,由精湛且强大的忍者发动,抹杀一切罪该万死的敌人。
而这,便是「银河流,幻之夜色忍者」——平安名堇的毕生职责。
疲惫的武士拖着因寒冷而发抖的身躯,在树丛旁的小道上举步维艰。
而在她身后,一双眼睛抓住了她神志恍惚的缝隙,顺敏捷神经传至脑海之中,以最极速的反应,「簌——!」的一声就前翻滚了出来。
必杀!
堇从黑暗中闪身而出,双手猛地擒住武士的肩甲,在对方连头都没回之际,直接用膝击狠狠踢上了武士的腰椎。
痛觉自下而上冲入大脑,武士痛苦地「啊!」了一声,极其狰狞地捂住嘴,整个上半身都面朝向天空。
随后她察觉到,宛如厉鬼一般迅猛的堇竟拔出了自己腰间的太刀,双手握刀置于头顶,满眼杀意地面向自己。
「!不——唔啊!!!!!」
刹那间,堇一刀就斜着斩向了武士铠甲的弱点——咽喉部位,不留一丝求饶的机会,就结束了武士糊涂的一生。
鲜血喷涌而出,避开了堇那戴着面巾的脸。
堇将刀插在尸体旁边,拍了拍身上的杂草,借着朦胧且美好的月色又重新寻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。
「第一百二十九次。」
堇再次计数,随后跃步上树,悄无声息朝道路的另一边奔去。
火光至少从十米开外就映入了堇的眼帘。
她刚准备出发,却被身下的两个武士嘻嘻哈哈的谈话声吸引,停住了脚步。
「怎样?是真的家旗吧?还不快和我一起去领赏?」
「厉害!太厉害了啊!你还真能偷到片仓家的家旗,运气也太好了点吧!?」
「笨蛋!!不要再说『偷』了,一会见到新任的领军,就说是你我杀敌抢来的,懂不懂?」
「两个无耻之徒。。。」
堇看着她们从自己身下离开了不到三米,随后就从树上跳了下来,蓄势在两人身后。
必杀!
三把手里剑已经掏出,堇两步冲上前去,向后面的武士的肩膀上空中一跃,借落下的力,转身就用胳膊死死绕住了那人的脖颈,她手中的家旗也掉在了堇的脚边。
随后,堇将手里剑全部扔出,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前面缓缓转身的武士的面门上,瞬间失明的刺痛感让她直接坐倒在地上,放声嚎叫出来。
这声尖叫,让堇意识到不妙,「可恶,又冲动了。。」
她以熟悉的发力力度,左手在上右手在下,「嘎嘣!」一下,扭断了怀中的武士的脖子,又速即抽出她的太刀,朝着地上的另一人的咽喉部位就突刺而去。
「簌——!」「噗呲!!」
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,紧接着太刀刺破空气的声响传出,宣告着又一名武士走狗的性命被终结。
「呼。这下,就是一百三十一次了。」
「啧。必须快点远离这儿。」堇把刀插回原地,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下去了,便继续顺着阴影向前走去。
片刻后,几个武士顺着惨叫赶了过来。
「喂!!快来这!!」
「可,可恶!!!他们,怎么会被自己的刀杀死?!」
「啊。。这是。。伊达铁炮军的家旗!!」
「啊!!可恶的片仓!伊达家的片仓!!一定是她派刺客来了!!喂,全部都给我戒备起来!!」
「是!」
仅仅用「刺客」一词来形容平安名堇,未免显得有些过于简单直接。
作为银河流忍法的现任传人,堇的身上肩负起的,是对家主忠心耿耿,为家主及时止损,以及天诛一切「恶鬼」的职责。
现在,堇正服侍在战国名将——片仓重长的名下。
就在近几日,片仓的军队,与将军发现后下令追打的敌军在一大片山地前已僵持数日,由于敌军的火器过于强劲,片仓军的火器又迟迟送不到阵前,被迫陷入了困局。
久攻不下,持续的消耗,不断的伤亡让片仓痛心不已,而敌军又是无比的嚣张可耻,让她恨得咬牙切齿。
就在这时,她想起了母亲在临走时,托付给自己的最强杀神一族,银河流忍者的存在。
于是片仓立刻召集银河流忍法的传人平安名堇,让她从神社中赶来受命,在今晚敌人懈怠之时,对其将领给予天诛。
此时的堇当然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。
作为一名沉寂已久的忍者,她身上的热血就此流淌开来,多年的努力练习也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。
「滴水之力,可以穿石」,终于也到了她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忍术,创造自己在忍者界的传说的时候了。
临出发前,片仓曾提醒过她,据线人所报,在敌军那边,才新来了一位将领,目前姓名,身份皆不熟悉,但据说她武艺高超,因此不容小视。
所以,片仓告诫堇一定要万般小心,希望她能从山的另一边潜入到敌人的营帐之中,并且不携带佩刀,除烟雾弹和手里剑外,其余必要武器请她自己设法解决。
所以堇在下午就出发,从太阳偏向西边时开始,翻了大半天的山,直到月亮高高挂起才找到了敌人的营帐跟前。
以防万一,她还是偷偷带上了自己的忍者刀,但爬山时实在是太过于累赘,堇便在下山时把刀留在了一个山洞的洞口旁,准备等从原路撤离的时候再带走。
实话说,就算是忍术技艺强如堇这一般,让她爬过一整座山后去暗杀,不能说是强人所难,至少也是累的够呛。
四肢有些酸痛,堇暗暗骂了一句「该死」后,从草丛中闪身至了一座小破庙前。
这座小庙,虽然没有酒气缭绕,但堇透过窗户,却能看见里面点着有灯光,以及一个坐在正中间的人的身影。
望着躺在草丛里那才被自己解决的几名高级武士,想想她们刚才紧密巡逻在这座破庙跟前的神色,堇觉得,聪明而又努力的自己一定是找对了地方。
「找到了!那名将领,肯定就在这庙里!」
轻轻一下跳上庙前的台阶,堇左右手各持一把苦无就扎在墙上,顺着往庙的顶部爬。
爬到了的破烂的寺庙顶部后,堇趴到一个破洞前,缓缓向庙里探头。
「那名将领,很可能就在这。。。」
「嗯???这是?」堇用力擦了擦眼睛,有点意外自己往下所看到的「诡异情景」。
借着月光从头顶洒下,她看见了一副外表华丽,威风凛凛的武士铠甲——的头在动?坐在庙堂上方摇头晃脑?
那副铠甲,甚至还做出像是在对下面的人训话的样子,扫视一圈,可是又没吐出一个字,难道,是在和鬼说话吗?
「???闹,闹妖怪了?不对,是,是鬼??」
堇差点没扶稳,连颤抖的手碰掉了一跟鸟毛都不知情。
她不能让除母亲和妹妹以外的任何人,知道自己作为一名忍者,却依旧怕鬼这个事实。
「不,不对。」心跳逐渐加速的堇收回头来,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因爬山而太过疲惫,连精神状态都不正常了,于是又往下看了一眼。
这次再向下看,堇却看见那副铠甲待在庙堂上稳如泰山,一动不动。
「啊,不动了。」
「哼,果然嘛,在我这种实力强大,经验丰富的忍者面前,一切鬼怪全是乱谈。」
安慰完自己,堇用右手梳了一下自己的刘海,随后就从屋顶跳了下去。
随着一声轻响,堇双脚着地,站在了「空无一人」的庙堂正中央。
她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,最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将目光落在了庙堂上的那副铠甲上。
「唔,纯黑色的哦。。」有些好奇的堇缓缓凑了上去,「这个头盔,是真的鹿角吗,好豪华啊。。」
「哇!这个面具好凶。。就像个恶鬼一样。。」堇将脸怼到头盔低下去的面部跟前,瞅到了那副露着獠牙的面具。
「戴这种面具的武士,真的不会吓到老百姓吗?」堇自言自语道。
「嘛,我也觉得是会有点吓人啦,」铠甲头盔突然抬起头来,露出一双眯着的笑眼看向堇,「果然,还是取下来更好一点对吧?」
一丝诡异的气氛,让空气似乎都凝固在了一起。
对于堇来说,她看见的,是一副凶狠的铠甲在向她搭话。
铠甲。。。会,说,话。
「啊。。啊。。。啊。。。」
「嗯?怎么了吗?」「铠甲」侧过脑袋,看向满脸惨白的堇。
「o。。。o。。。。」堇长大了嘴,结巴不止。
「欸?什么?」「铠甲」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鹿角,示意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「鬼,鬼啊!!!——」
被吓炸毛的堇如同野猫一般「一蹦三尺高」,往后退了一大步,迅即掏出手里剑,摆出自卫的架势。
「欸??啊不是,我不是鬼啊!」「铠甲」慢悠悠的站起,「嘎嘣嘎嘣」的摩擦声从其关节处传出。
「别。。。别过来啊啊!!」
「啊!!」铠甲差点跌倒在地上,随后就又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踱步向前,样子就好似僵尸一样十分僵硬。
「抱歉。。我现在还不太能驾驭这副铠甲。。但是你先听我说完,我真的不是——」
「开什么玩笑!你当我是谁啊!!!」
恐惧到了极致就是愤怒。
在铠甲中的人,从堇飞过来踢在自己脑门上的一脚中领会到了这一点,
「唔啊!!!」
铠甲被一脚踢飞,没有戴紧的头盔也掉落在一边,原先被护在下面的橙色头发也随即展露出来,一双紫瞳飘在空中,恍惚之时,与堇的那一双绿瞳对视在一起。
「她的眼睛,好漂亮啊。。头发也是。。。」
身穿铠甲的橙发之人「噗通」一下,向后跌倒在地,但她还是强硬着撑起身体,看向一脸怨愤,脸颊微红的堇。
意识到眼前这副铠甲中,其实是有个人后,堇反而又慌张了一下,回想起自己刚才被吓得有多「失态」的样子,顿时痛心疾首,觉得自己的忍者生涯就此断送了。
「啊。。。怎么会。。。」
「唔。。。你干什么啊?」
橙头发的少女坐在了地上,摘下了自己那副凶狠的黑色面具,「你看,我不是鬼吧?所以说,就请不要有那么大的反应啦。没必要那么害怕的,对吧?」
尴尬的笑容绽放在橙发的少女脸上。
见地上的少女居然如此自然,感觉到自己被看扁了的堇皱紧眉头,瞪大了眼睛,干脆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巾。
橙发少女看见了,那莹白如玉的面容,秀色精致的鼻梁,柔软温和的嘴唇,以及那比丝更细,比水更柔的头发,全部都在月光的照耀下加以升华,组合成一张秀美水灵的脸,呈现在她的眼前。
这下,换坐在地上,被这张脸美的语无伦次的橙发少女结巴了,「我。我。我。我。」
还没等她回复过来,堇突然开口。
「呐,我是银河流忍法的现任传人——平安名堇,敢问,你怎么称呼?」
「啊,啊!我,我嘛,嘿嘿。」橙发少女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,害臊的回答道:「你就叫我的乳名,叫我香音好了,嘿嘿。。。」
「香音是吗,哼。。好,香音,现在,我平安名要问你一个问题。」
堇虽然觉得对方自报乳名有些可爱,但还是居高临下地对香音问。
「欸,好的,平安名大人,请。」香音对眼前这个大美女的问题有些好奇。
「我问你,我的脸美吗?」
「欸?什么?!」香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不明白,这么一位美女忍者,为什么要特地问她一个这么直接且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。
可她该怎么回答,继续嘴上「啊。额,欸。。。」糊弄下去吗?这样会让对面生气的吧?!该怎么办啊?!
看着香音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慌张样,堇还差点以为自己撞上了一个穿着武士铠甲的傻子。
不对,看她刚才那穿上铠甲之后,和中风了一样的行动能力,这副铠甲估计也不是她的,难道,这个少女,只是个贼人而已?
嘟着嘴的堇就快丧失自己的全部耐心,她不明白这个香音在想什么,难道承认自己好看,比切腹都难吗?
看来,自己还是得给她个「痛快」的了。
「喂!你会不会说话啊?!」堇干脆蹲在了香音脸跟前,「难道说,你是个视力不行的梁上君子,压根看不清我这张脸?」
「欸?啊,不是,我不是看不清,我只是。。。」香音的声音越来越小,随着对方和自己的距离一样逐渐消失在嘴边。
「哼。。天底下,还真有你这么笨的贼啊。好吧,我就勉为其难,为你换个问题吧,你先起来。」
看着堇扶着穿着铠甲的自己缓缓站起,香音的心里瞬间暖如春日,要不是堇才把她踢飞,她真觉得自己是遇上了活菩萨。
「呐,你知道,我刚才为什么要问你觉得我的脸好不好看吗?」堇有点严肃地站在香音脸跟前。
「欸?这个,我不知道诶。嘿嘿。」香音没有收敛住自己的傻笑,把自己不善交际的一面完全展露了出来。
「呵呵,好笑吗?」堇双手背后。
「啊,没有没有。」
「其实,从我继承忍法,当上忍者开始后,就几乎没有几个人见过我的脸呢。」
「啊。。啊?」香音有些懵。
「虽然,确实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见过我的脸,但她们随后都忘记了这件事,而我也有些好奇自己的脸到底美不美,所以才想着要问一下你的意见啊。」
香音突然又感到一丝杀气,
「稍,稍等一下,你刚才好像说,她们都『忘记』了,是什么意思啊?」
堇合上眼睛,双手背后,随后又缓缓睁开。
「因为。。」两把苦无突然出现在堇手中,「她们全部,都被我送下地狱了啊!!」
「欸?!?!?」
「纳命来!!」堇直接朝着香音那毫无防护的脑袋就冲了上去,脑海中已经想出了至少三种解决掉对方的必杀技。
「不——等一下啊!!」香音勉强躲过了这一突袭,再次趴倒在地上,「为,为什么突然要对我动手啊?!」
「那还用说!不让你把刚才我怕鬼的样子给忘记的话,等你再敢活着把这件事传出去,那银河流忍法,还有我的职业生涯就会自此断送了啊!!」
「竟然是这种理由??害怕打破职业规划是吗??你,真的好有责任感啊?!」
香音不断向后面的庙堂处靠近,又在杀意满满的堇面前左躲右躲,承受着对方来自对方的怒火。
但现在,这副铠甲在香音身上却是无比累赘。
随着她的肩膀抵在庙堂边上,她也感觉自己「无路可躲」了。
满头大汗的堇终于抓住了嘴唇微微颤抖的香音,用腿抵住对方的身体,扔掉一只苦无,用左手微微抬起香音的下巴,注视着她那张脸。
「唔。。哼。。。哈。。。」端详着香音的堇在嘴边默默感叹着。
「感觉,你倒是长的也挺好看的嘛。」
「啊?」香音现在一动不动,开始后悔自己从看到羽毛飘落时,产生的想要捉弄忍者的无聊想法,让她又陷入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。
「可惜,这么好看一张脸,等下就要多一个大窟窿了!」堇将右手举高,抓着一把苦无,准备就此结束这个池面少女的生命。
「大人!境井大人!」
一阵呼唤声突然从庙外传来,打乱了堇的节奏,苦无毫无方向的扎了下去,落在了离香音的眉心只有三寸的地方。
「糟糕,该死!」唾骂了一声,堇直接松开了香音,转身蹲在另一边,看向了庙门口的方向。
香音对自己的又一次死里逃生感到很意外,「怎,怎么了?不打算除掉我了吗?」
「杀你个偷穿铠甲的小贼,既不能邀功领赏,也不能为民除害。」堇缓缓贴在庙门上,「但如果,让你被这帮人发现的话,估计就没我这么好心了。」
「这帮人。。啊,那确实。」
香音挠了挠耳朵,感觉自己和对方之间似乎有着不少的误解,但又不知要从何解释。
「喂,她们喊的那个『境井』,你知道吗?」堇回头望向香音。
「啊,境井啊,我知道的。」香音用手指了指地上另一边的武士头盔,又拍了一下自己,「这身,其实就是境井家的家传铠甲。」
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,「啥??你个胆大包天的小贼,竟然还敢偷穿人家武士的家传铠甲,你难道是觉得,自己有那个资格穿这身铠甲,是吗?」
「资格」这个词,犹如一根细刺一样,直直扎入了香音的耳中,仿佛是心中有愧,她一句话也没回应,只是低下了头,伸出双手,观察着手臂上的护甲。
由多把火把带来的强烈热感,自另一边传递到了庙中的堇脸前,敏捷的第六感警示着她,现在必须快点躲起来!
「喂!香音!别看了,说你呢!」堇两步跃到香音跟前,「快点!跟我一起躲起来!」
「欸?为什么,我也要——?」
「还问这种低级问题!你穿着人家武士的铠甲,难道你觉得自己等下再被发现了,还能逃得掉吗??」
堇简直不敢相信,这个贼人怎么还那么天真,干脆就拉着她想寻一处阴暗处闭气躲起来。
但香音却不加慌张,竟然反过来拉住了她的手。
「那个,要躲的话,请跟我来!」
堇半信半疑,但眼下也别无它法了。
大约五分钟后,庙门被人强行踹开,几名武士围在一名家臣模样的人跟前,一步一步走进了庙内。
「境井大人!境井大人!」一名信使突然也冲进了庙内,跌跌撞撞地刚好摔倒在那名家臣脚跟前,被几名武士直接按在原地。
「混账!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!」家臣狠狠地踩在信使拿信的手上,在她痛苦呻吟的时候将信直接抢走。
「大人!小人知错了!」信使侧着脑袋为自己辩解,「但小人也是拿了这封加急的信,才闯到这来惹怒了大人的,请大人息怒啊,大人!」
家臣只字不提要原谅她,只是将信拆开,看了几眼内容后,便斜眼撇向那名信使:
「你,是不是偷看里面的内容了?」
「!冤枉啊,大人!小人拿到信的时候,信就已经是打开的了,小人的目光根本就没敢多在上面停留,就跑过来送给境井大人了啊!」
「哦?听你这么说,你还认字?」家臣将信收起,又微微抬手:「那依我估计,你至少也得看见了三,四行了吧?」
「啊,小人没有,小人只是——啊啊!!!!!!」
信使被一旁的武士直接一刀捅死。而家臣则转身走到外面,对着庙外的一众还在待命的武士喊话道:
「武士们啊!你们看这是什么?!」家臣将信举向月空。
「这,就是新来的境井领军,同伊达家私下来往的记录!这个狗贼,她早就想要叛变了!」
「现在!我们必须将归属于境井名下的人,以及她本人一起诛杀掉,以整顿我们的士气!」
「诛杀!!诛杀!!」武士们举起手臂,齐声回应道。
「现在,举起你们的刀,铲除那些败类吧!!」
「铲除!!铲除!!」
武士们瞬间四散开来,冲向各个方向,刀光在月影之下闪烁,血雨腥风自此掀起。
对此,暗暗得意的家臣又走进庙内,踢开信使冰凉的尸体,走过几步,蹲在了境井家的铠甲头盔面前。
「呵呵,战鬼啊。。你还能往哪里躲呢?」
「不过,多亏了你不在,让这场『内部清除行动』很成功啊,境井大人。」
说完,家臣慢慢悠悠地在几名武士的护送下,走出了这座破庙。
一阵「咚咚」的响声,从庙堂上的桌子后响起。
「砰!」的一声,桌子后的一块地板被从下推开,随即露出的是堇那一头金黄的秀发。
「走了。。。」堇从下面爬了出来,随即向底下伸出了手。
爬着梯子上来的香音握住了堇的手,被拉回到了庙中。
「真亏你居然知道这种地道。」堇双手抱臂,看着开始脱下铠甲的香音,「你不会,就是为了偷穿这副铠甲,特地挖了这么一条地道吧?」
香音则是将铠甲按部位摆好,重新放在庙堂上:「怎么会呢。。就和你刚说的一样,现在的我,哪有资格穿这副铠甲呢。。。」
「那个狗贼家臣。。她说的,到底是真的假的?」堇感到有些凌乱。
「。。有一部分是真的。」香音望向敞开的庙门,「境井将领,确实是打算叛变向伊达家了。」
「哈?什么?她真的叛变了?」
堇感到十分诧异,如果真是如此,那自己所领的任务目的,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有误吗?
要知道,片仓重长可是伊达政宗身边最亲近的近臣,如果境井和片仓有关联,那为何又会让堇进军营内去暗杀呢?
说起来,这帮子家臣和武士,到底是谁在带队啊。。
堇知道,这支军队是在往大阪方向前进,也知道是有人叛变,倒戈向大阪阵营,但是到底是谁在大阪接应她们,谁选择了叛变,她却一点都不知情。
「难道说,真的就这么荒唐,不是那个家臣信口雌黄吗?她刚才还说了『战鬼』什么的。。。」
「是的。小堇,你以前听过『战鬼』的传说吗?」香音试探性地问了一句。
刚想回答问题,但堇却突然懵住了:「你。。你刚叫我什么?」
「啊,不能叫『小堇』吗?」香音捂住了嘴,「我还想着,你饶过我一命,我也救了你一命,咱们之间,应该可以更自然一些的。。。。」
「自然个鬼啊!」堇一下子站了起来,吓的香音以为她又要动手了。
「啊!——真是!呼。。呼。。」堇努力调整呼吸,思考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。
「那个。。平安名大人?。。」
「干嘛?没看见我正被你烦的焦头烂额的吗?」
「啊不是!我只是想说,咱们该考虑一下,撤退的事情了。」
「哈?」堇又一次皱起了眉头。
「因为嘛,你想,你的任务估计已经失败了吧。。接下来这帮人内部又要开始动乱,此地不宜久留!所以。。咱们还是早点撤离吧,或者说是叫逃跑?总之是一个意思吧。。。?」
堇又一次握紧了拳头:「你,是打算教我做事吗?」
「欸?啊不是——」
这时,堇耳朵一动,就听见外头又响起了武士拔刀的声音,无奈的她只好先收住怒火。
「好了,快点走吧!」堇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阴暗的地道之中。
「我再告诉你一次!我可是银河流忍法的传人,今后一定会闻名天下的平安名堇!到底什么时候该干什么,我可不想被你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『梁上君子』说教!」
「在这危险的夜晚世界中,我可是要比你懂得多得多!所以,失不失败,撤不撤离应该由我说了算才对!从现在开始,想活命的话就跟着我走,懂了吗?」
「哦,好!平安名大人。。」
香音一直默默地听着堇对自己的说教,从心里感受到这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女,虽然嘴上自命不凡,但也肯定要远比自己更加努力。
「说起来,香音,」堇与香音低声交流着,「我看你穿得也是干干净净的,你为什么要来偷这破庙里的放着的武士铠甲呢?马上就要打仗了,你不知道吗?」
「这个。。。其实,我确实不该出现在这里,但这倒也算是和『战鬼』有些关系吧。」香音重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「普通衣物」,心里百感交集。
「『战鬼』?哦对,你刚才也说到了。
「这个『战鬼』,说的是那个于三百年前,在对马岛上驱逐蒙古人,最后凭着神风夺回家园的战鬼吗?」
「嗯!确实是。」香音有些意外,堇居然也知道在对马岛上,曾有过这么一位传说人物。
「但是,那不就是个传说故事吗?传说她身高四米,长着血盆大口,一口把蒙古人吞噬而尽什么的。。这一听就是扯淡啊。实际上,应该是将军出兵,将蒙古的汉王杀掉的吧?这和你偷那副铠甲有关系吗?」
听完堇说的话,香音差点没背过气去。
她做梦也想不到,「战鬼」在本岛人心中居然是这么个形象。
「对,对啊。。但是!其实,战鬼是确有其人的哦?」香音直言道,「传说中的战鬼,其实就是当年对马岛上的武士大家,境井家的唯一传人——境井仁。」
「境井?诶?难道说,我原本的任务目标就是——!」
「对。就是那样。」香音回答道。
「能和我讲讲,像境井这样一位功劳巨大的武士,她的传说与真相为什么会被掩埋吗?」
听到堇这么诚恳地提问自己,香音也对她知无不言。
「因为战鬼鼓舞民众们自己奋起反抗,却没有顺从将军,从而在杀死汗王之后,被将军剥夺走了武士的名号,自此在逃亡与杀敌中,度过了余生。」
「但现在,为了打破战争的僵局,境井家的后人,新一代战鬼出线了。她继承了先祖的所有技能与装备,带着祖传的刀,来到了本岛上的这里。同样,我也是因此才会出现在这里。」
两人交流之际,地道已经走到了尽头。香音在此时突然眼神坚毅了起来,绕过堇就走到了地道的出口。
香音打开出口,在出去前,对着堇说了一句:
「而我来到这里,也是为了亲自检验,如今不论是境井还是战鬼,到底有没有从战火中拯救黎明百姓的决心。」
「她到底在说什么啊。。」
堇没搞明白香音为什么想要检验战鬼,但她却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,香音她确实是认真的。
从出口出来,两人来到了一处大房子后面的空地上。
黑色的墙壁,微小的窗户,以及微弱的,饱含痛苦的呻吟声。
这些都让堇听着揪心。
而且,这里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,刺激着堇的眼鼻。
听声音,堇判断这大房子里,大概有五人在来回走动,应该是巡逻的守卫吧。
「香音,这里应该是牢房吧?」
「嗯,是这样的。」香音看向百感交集的堇,「这里面,不仅存放了大量武器,还关押了不少被抓的战俘,天天都会被折磨,直到她们死去。」
「那为什么,我们会从这里出来?」堇接着问道。
香音没有立刻反应,只是抓着自己腰间的一个小包,似乎在犹豫,要不要把包中的东西拿出来。
片刻,香音开口道:
「因为有这么战俘,我想要救下她们。」
「你?你为什么想救下她们啊?」堇看向了香音紫色的瞳孔。
「这,这一定要有理由吗?!」香音的样子突然有些胆怯,「再不救的话,她们就会和外面那些牺牲的无辜武士一样,惨死在它乡了啊?!」
「我知道,但我还是不理解。这些人的姓名你都不曾知晓,性命也应与你无关,但为什么,香音你会这么在乎她们?」
面对堇的询问,香音没有再还嘴,只是默默说出一句。
「因为,这是我应走的道路。我曾发过誓,誓死要拯救乱世之中的所有人。」
原来,也是救人啊。
但,只凭你一个人,能做到吗,堇在心中如此想道。
可就算是堇,也不愿看到这些为家主英勇奋战的武士们如此受苦,她们期望的是一个痛快,而不是被如此折磨。
说到底,堇作为一名忍者,还是有她自己的软肋。
那就是她依旧同以往一样,温柔,善良且自知。
「得了吧,香音。你觉得,你的身手足够同时敌过几人?」
「欸,这个。。不好说啊。。」香音的视线慢慢向下转移。
「哼。所以说,救死扶伤这种事,你也只是敢想,却不知怎么做,对吧?」
堇说的完全正确。香音确实一直苦于自己的立场,因不被任何人认可,从而不知要如何动手。
「所以,全部都交给我来办吧。」堇将手里剑掏出。
「?!不可以啊,小堇!你的任务虽然失败,但你也已经尽力了,可以直接回去了啊,不用在这里试图立功了,很危险的啊!」
堇没有吵回去,也没有在纠结香音怎么叫她,只是用一句「笨蛋」回应,然后分出两把手里剑,一个烟雾弹给她。
「好了好了,别管我,呐,拿上这些,你想走就走吧,去找个地方,做你想当的英雄,让我来救这些武士。」
「!为什么,难道,小堇就这么希望被你的家主所夸奖的吗?」
「夸奖?——香音,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才做忍者的,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会向片仓大人称臣的?」
「诶?」香音被堇的提问给整懵了。
「因为片仓大人的母亲,片仓景纲,对我们银河流忍法这一族都有恩。而且,我也得承认,片仓大人的理念是正确的,是符合我的信念的。」
「小堇。。。」
「武士们信奉的教义,有可能会被她们自己打破,但武士自己努力活过的证据,流的汗,撒的血却轻易不会被遗忘。我之所以这么努力,可不是为了什么夸赞和奖赏,而是为了做一个我理想中那样,高尚且强大的武者,这一切都是为了证明我自己!」
「战鬼也好,武士也罢。我不怕她们,也不羡慕她们,因为我可是平安名堇!我是不会让对我有期待的人失望的!」
堇直接向空中跃起,一个翻身,跳到了仓库上面。
「香音,有缘再见吧。」
随着最后一个眼神的交换,堇隐匿在月色之中,消失在了香音的面前。
在牢房中游荡,堇见过十几具尸体,惨不忍睹。
过了十几分钟,牢房里又多了几具尸体。
没错,就是这个空挡。
必杀!
双腿环住梁柱,堇从后面抓住一名武士的头,随即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,直接「咔嚓」一下,扭断了她的脖子。
「第一百三十六次。」堇继续计数到。
用了好一会功夫,终于,堇先后解决掉了五名守卫,觉得自己还是下去行动更方便一些,于是便跳到了地面上。
好巧不巧,堇刚好就与一名扣押着战俘面对面。
刚想向对方确认眼神,没想到她直接喊了出来。
「喂!!有,有刺客啊!快来这里!快来——啊!!」
「该死!堇直接用一把手里剑解决了她,顿时,鲜血就从她的喉咙喷涌而出。
「居然,还关着敌人自己内部的罪犯吗。。。」堇来不及考虑这些,赶紧冲上去想回收自己的武器。
但这几秒的时间依旧不够充裕。
随着「砰!!!」的一声巨响,一颗不知是谁发射的火炮炮弹,突然击中了牢房屋顶,直接砸进了牢房内,爆炸的火光瞬间就将堇埋没,意识也瞬间模糊了起来。
除了牢房入口处,堇的四周瞬间都变成了一片火海。
眼前。。变成一片黑白了啊。。。
「喂!那名刺客在这,快来!!」
完蛋了。。堇能感觉自己的头在流血,而她无力的身体也被两名敌军的武士架了起来。
居然就这样被她们发现了吗。。。
之前那名狡猾的家臣也走到了自己跟前,开始装模做样的观察着堇的模样。
「呼,有意思。」家臣双手背后,随即就大声喊道,「这名刺客,也是叛徒境井的走狗!把她拉出去,放到战场中央,直接杀掉,给片仓那个狗贼看一看!」
混账。。。别拿刺客,走狗这种称呼叫我。
哪怕叫我「小堇」都可以,我可是平安名堇啊。。。
火炮打出的余波让堇浑身没劲,无法反抗。
难道濒临昏迷的她,就只能这么结束自己的一生吗?
不,有人不会答应。
家臣和她身后的武士,正准备大摇大摆的架着堇走出牢房,却又感觉有什么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在硝烟中,有踉踉跄跄的两名武士,突然从外面走进了破损的牢房,无论家臣怎么骂她们,却都好似听不见一样。
等到火光照到她们脸上,家臣和她身边的武士才大吃一惊。
那两名武士,在左边那人的脸上,脖子上都扎满了苦无,而右边的人则满脸紫青,眼珠直瞪,脖子上扎有一根吹针,一看就是中了剧毒。
突然,右边那人痛苦到身体发抖,随后口吐大量鲜血,和左边的武士一起同时倒在地上。
家臣傻了,「这,这什么情况!?不对,我的前锋,我的重铠大将呢?」
她很清楚地记得,自己的随身护卫,重铠大将应该就停留在仓库外,可现在,她人在哪里呢?
话音刚落,有一个穿戴着大号铠甲的身影,突然出现在迷雾中。
「啊,前锋!你滚去哪里——啊呀!!」
家臣的话没有说完,因为她注意到了,前锋那像是被人顶着走进来一样的诡异走姿,以及那从前锋腹部捅出来的刀刃。
旁边的两名武士也都吓傻了,直接把堇丢下,围着家臣就往后撤。
这到底,是什么情况。。。
是谁杀了她们啊?
堇瞥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,随后又看向牢房门口,被人从后捅穿的大将。
「你。。。。!来者,到底是何人!?」家臣颤抖着,大声地喊道。
仿佛只是一瞬,捅穿大将的刀刃被抽了回去,随后就看见一个戴着头带与恶鬼面具的身影在后,侧身举刀蓄力,然后奋力一斩!
大将的脑袋直接被砍下,刹那间悬在空中,鲜血喷涌而出。
堇感觉自己的视力突然恢复了一些,她看清楚了,在四处飞溅的鲜血后,在那条黑色头带下,是一头橙发。
「!是香音。。吗?」
大将人头落地,一个响亮且池面的声音从后响起:
「我是境井家的直系传人,自对马岛而来,拯救百姓的新一代战鬼,境井结丘!!」
战鬼不同意她们把堇拉出去处决,于是自己整装回来,要拯救处境危险的堇。
「境,境井。。你这混账,露出恶鬼的真面目了吗?!」
此时,香音已经穿上了另一套纯黑的铠甲,是和她之前所穿的「境井家家传铠甲」风格完全不同的铠甲。
那套铠甲有着黑色的披风,结实的甲胄,肩上环有绳索一样的用具,腰间别有两把刀,整体都是夜月色一般的暗色调,如同海上复活的风暴一样致命。
香音没有理会一直在叫嚣的家臣,只是默默站到堇的旁边,把对方护在自己身后。
「香音。。。你。。」
「抱歉啊,小堇。之前没能告诉你我的大名,等我解决掉她们再和你道歉。」
「切。。耍什么帅啊。。。喂,注意,她们要来了!」
堇急忙提醒香音,眼前的两名武士马上就要进攻。
而香音却没有半点慌张,刀也没有拔出鞘,右手也只是握在刀柄上,依旧维持着对峙的架势。
两名武士一前一后,这正好中了香音的下环。
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脚下动作,等待时机成熟。
「。。。啊。。。啊。。去死吧!!」
就是现在!
武士举起刀,想斩向香音。
但香音却在对方脚步一动,冲上来的一瞬间,以全力拔刀,使出居合的架势,从肋部斜向上斩去,直接让对方鲜血淋漓而出,踉跄了两步。
后面冲上来的武士虽然察觉到了杀意,但也为时已晚。
她的反应速度同样差了香音很大一截,也被香音刚拔出鞘的刀往左一挥,直接斩杀在地。
趴在地上的堇直接看呆了。
她没想到,用出真实力的香音居然有如此强大。
这就是,战鬼吗。。。
真是,人不可貌相啊。。。堇在心里如此想道。
眼看两名贴身武士都死在战鬼刀下,家臣直接吓的坐在地上,一边往后退,一边哭妈喊娘地求饶。
但香音只是默默上前,反手用刀,只一下就捅死了罪该万死的家臣,结束了她的痛苦。
之后,香音纳好刀,扭身回来,摘下了战鬼面具,搀扶起堇就往外走。
「所以。。结丘大人这下,穿的又是谁的铠甲啊?」堇有些生气地调侃道。
「欸。。这个,其实也是我祖先传下来的铠甲啦。。叫战鬼铠甲,是我从对马带来的。」
「哈?那你之前穿的那身家传铠甲呢,怎么会在这里?」
堇踢了一脚路边的敌军尸体,依旧闹脾气地问向香音。
「。。因为我的祖先被剥夺了武士的身份,境井家家传铠甲之后也失传了。」
「不久前,我在对马几乎同时地收到了两封信息,其中一个就是告诉我,她们找到了我家的家传铠甲,但条件就是要我跟她们到大阪,帮她们打仗,向她们称臣。」
「哦。。。那另一封消息是什么?」
「是我儿时曾见过的一个老朋友,我习惯叫她『恋』,就是她劝我投向将军,为百姓而战的。」
「那,香音你到底答应了谁的提议啊?」堇收起了自己的小脾气,认真地问道。
「嗯。。。我先是答应取回铠甲的提议。准确来说,是假意答应了。因为这帮人的残暴,无情,无法让我认同。」
「哦ԅ(¯ㅂ¯ԅ)~这么说,你还是早就倒向我家这边的片仓大人了啊。。那其实,香音你还挺有眼光的!」
看着堇有些坏笑地戳着自己的脸,香音有些欣慰。
还好,堇和别人不一样,她原谅了自己。
走到外面,堇又一次听见了火炮的声音,开始纳闷起来。
香音看出了她的疑惑,于是拍了拍对方的背,指向另一个山头说:
「其实,今晚也是我给恋暗传信息,在夜里偷袭的时间。原本的计划是你表面上进来暗杀掉我,然后她们再大举进攻,但现在计划受阻,我们也就随机应变吧。」
「啥?偷袭?等等等等,那你的意思不会是说,片仓大人的火炮已经送到阵前了吧?」
「是,是这个意思哈。。但小堇你先别生气,你听我说——」
「那合着,刚才打到我头顶的炮弹,是我自家大人的军队打过来的是吗???!!」
堇直接叫出了声来,为自己这不明不白吃的一瘪感到十分的不值。
「没,没事啊小堇。。你看,不是这一下,我哪能有机会来救你呢。。」香音看着紧紧靠在她身上的堇,心里微微有点激动,比拿起刀时的心态又有所不同。
但堇也没劲再去争了,只觉得这一次任务下来,自己的心好累,命也好苦。
本想着快点往片仓带领的军队在的方向走,但香音却突然又被几名杀出来的武士挡住了去路。
于是,香音又把堇放在一边,确认过对方的状态良好后,拔出刀,准备杀出一条血路。
「来!和我一决胜负吧!!」
气势如虹的香音同时在几人之间迂回着。几名武士虽然拿着的武器不同,但香音的架势也同样切换自如。
堇清楚地目睹着这一切。
无畏的香音奋勇向前,全力破除持了一名刀兵的防御,反手从下又是一刀,直接斩杀,架势坚如「磐石」。
她又微微一躲,开始压制另一名持续防御的敌兵,使出了湍流一般的五连击,最终也破除了防御,架势猛如「流水」。
一名武士持矛冲向香音,却又被她以刀身防御,翻身朝天一记旋风踢就把敌人踢飞,架势迅如「疾风」。
随后一个持火铳的武士虽面容狂暴,但香音只是持刀于身前,蓄力,随即施展出了如同龙卷风一般的三连回旋斩,架势震如「皎月」。
几招下来,敌人全部倒地,香音又轻轻挥刀,把刀刃上的血洒掉,然后再纳回刀,把一旁大开眼界的堇扶起来。
「好了。我们快走吧,小堇。」
「哦。。你说了算吧。」因为想说的,想问的东西太多,堇也已经懒得再张口了。她现在,只想回去泡个热乎乎的温泉啥的,好好休息一下。
但身后,刚才被香音用旋风踢踢飞的武士却并没有死。她偷偷捡起身前掉落的一把刀,倏然站起,举起刀就冲着香音和堇的背影砍去。
「下地狱去吧!!!」
不好!
感知到了危险来袭,香音将肩膀上的东西扔开,左手持刀鞘,右手握刀柄。
就在明亮亮的刀刃闪耀在她的头顶正上方时,香音直接拔刀,双手持住,用力往右一挡,同样用刀刃,完美招架住了敌人的攻击。
随后,她又在敌人失衡的一瞬间,顺着其颈部就又砍了下去,直接了解了对方的性命。
敌人已经被了解,香音再次擦拭去刀上的血,熟练地纳起家传的宝刀,然后揉了揉肩膀——
肩膀?诶等等,不对吧!
香音突然想起某个差点被自己遗忘了的很重要的人。
于是她紧张地放声喊道:
「小堇!小堇你在哪里?!——」
「你别喊了!。。」一只无力的手突然从香音视线的另一边举起,「你老娘我在这里啊。。。」
「!小堇!」香音赶紧跑过去,却只看见堇如同一只海星一样仰面朝天,四仰八叉地躺在一个大泥坑里。
「小堇。。这样泡澡,会舒服吗?」香音试图用她极烂的沟通技巧来岔开话题。
「别提了。话说回来,香音,其实,我能像泥鳅一样住在泥巴里,你信不信啊?」
「哈?小堇你在说什么啊?不会,是我把你的脑袋给摔坏了吧??」香音吓的,蹲从路上往泥田里看,「这种傻话,我当然不信了啊!」
「不信?那你还不快点把我从泥里拉起来!!」堇的怒火又一次燃了起来。
「啊!!对不起,小堇!!」香音想都没想直接跳进了泥里。
「唔啊!!傻瓜!!别直接跳到我身上啊!!」
「咿!——对不起!!」香音趴在堇身上,十分羞耻地回应着。
啊,真是的。。以后真的要和香音这样的人在一起打仗吗。。堇在心里有些打颤。
但不知为何,她又开始有些期待了。
然而,泥巴似乎真的很难挣脱。
两个时辰后,天已蒙蒙亮。片仓军经过一夜的搜寻,终于在一片泥地里找到了依偎在一起,互相取暖的堇与香音。
在给两人大概清理了一下身上后,军队的先锋把她们送上了同一匹马,准备返程向片仓大人宣告此次奇袭的胜利,以及境井结丘的加入。
「唉,和香音一起困在泥地里,真是蠢死了。。这要是传出去,我就没救了啊。。。」
「嘿嘿。。我觉得还好啊,虽然在泥地里,可是靠在我身上的小堇还是香香的。而且。。。」
「而且什么?」堇回头瞅向香音依旧脏兮兮的脸。
「而且,现在能和小堇一起骑马,我也很幸福哦。」香音微笑着对她说道。
什——!堇明显感觉到,自己的脸瞬间变的通红。
「啊!小堇你,害羞了吗?」
「啰嗦!没有啦!!」
「难道,你是第一次和别人骑同一匹马?我好高兴哦!~」
「唔——唔!!那又怎样,别再捉弄我啦!!!」
「。。话说回来,香音,你之前提到的让你归顺片仓大人的,那个名字叫『恋』的朋友,我没听说过这个人啊。」
「啊,那是因为,『恋』这个名字也是个乳名啦。」
「啊,是吗?那敢问,你朋友的大名是?」堇有些好奇。
「她的大名是叫,片仓 重长。」
「诶?」
「啥???!!!」
「居然就是我的家主吗???」
「不是,你们居然这么熟的吗??!!」
「家主还没叫过我的大名啊!!」
「合着就只有我老和别人报自己的大名是吗!?」
看着堇一脸不敢相信地大叫,香音笑了,也没再说什么。
毕竟,了解彼此是一个渐近的过程。
而她与堇的命运,战鬼与忍者一同演绎的故事,应该才刚刚开始。
下一章:shiny地将自我夺回!